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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是李聪先打破了沉默：“这么几年，你还好么？”话说的极慢，看得出是考虑良久，连手指慢慢收紧握成拳状。 “你说呢？”衬衫男自嘲般笑笑。 “听说你都是大学辅导员了？”李聪眨了眨眼，目光觑着衬衫男的眼角，不像是询问的口气。 “李聪你还是那样，明知故问。”衬衫男有些叹气，怅然若失。 “你有对象了么？”二人异口同声道，眼神相汇，又故意避开对方的视线。 衬衫男抬头望望李聪：“没有，一直都没有！”声音微微停顿，掉了半拍：“你懂我的，认定的东西就不会放手！”左曦听到耳边声音的哭腔，那种男人不该有的柔弱。 “你总是那么固执。”李聪突然咧开嘴笑道，却不像是责怪。 “我也没有。”李聪的目光流连别处，似是有意避开衬衫男的夹带泪珠的眼眶，有那么一瞬，左曦甚至觉得李聪连自己的手都不知道该如何放。 声音更加缓慢，从上衣里掏出一包烟，拿出打火机，咔擦，点上。 烟雾缭绕，跟军训时教官的落寞一样…… 只是在当下，却像是有意避开两人言辞间的尴尬。 “你开始抽烟了？”衬衫男声音收拢，语气有些急促，又逐渐趋于平缓。 雨水淋湿了左曦的上衣，眼前之景却将他禁锢在繁茂的树叶之后，静静等待事情的发展。 左曦就蹲在衬衫男的对面，隐隐约约觉得他的表情有些发酸，咬咬了嘴唇，眼睛上氲了一层雾气。 “偶尔” “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抽烟”尾音已经被咽到了嗓子里，却分明有担忧的意味。 时间似乎停滞，只有烟雾混杂着雨水降临之后的雾气在空气中舞动。 二人就这样沉默着…… “李聪，你他|妈别抽烟了！我不准你抽！”衬衫男突然疾走几步一把抢过李聪未熄灭的烟头，扔到地上，眼角渗出了一行清泪。继而是遏制不住的啜泣声：“你答应过我的，不抽烟！不伤害自己。” “想你的时候抽一根，就像是你在我身边，告诉我，嗨！李聪，我讨厌你抽烟。”李聪有些自言自语，把兜里的烟盒扔到了凉亭外，盯着衬衫男，像是自嘲般：“没有你，才是最大的伤害……” 眼睛中蔓延的爱意和悔恨集聚成不能承受的潮水，理智的堤坝还在眼前做着无畏的挣扎。 李聪的嘴角和面颊有些抽搐，那种想笑又无法展眉的状态，如篆刀般刺入衬衫男的眼眸。 衬衫男泪已决堤，潺潺清泪在清秀的面庞上肆意妄为。 李聪蹲**子用双手捧住衬衫男的脸：“瞧你，还是那样爱哭，跟在高中的时候一样。”边说着，自己的声音也哽咽起来。可面目上嘴角却始终上扬，苦涩疼痛。 李聪小心翼翼地用手擦拭着衬衫男的面庞：“我好想你。” 一个一个字像是从齿逢中钻研而出，聊聊四个音节却掷地有声，悔恨，思念，爱慕，幸福，愁绪。 衬衫男却突然一把推开李聪：“你好想我？这么多年我电话号码一直没换，就是想着哪天你能给我个消息，给我条口信，你却从来不给我来个电话发条消息！我那么傻呆呆地等着你，等着你。” “当初你说过要跟我一起的，结果呢？你妥协了，犹豫了！你心里永远都只有你自己，没有我。”前面的嘶吼愈发惨淡，到最后已经论为哽咽。 狂风夹杂骤雨，电闪雷鸣之余正好掩盖声音的狂肆。 最终湮没衬衫男在哭，真真切切的哭，那种遇爱而不得的感觉顺着雨滴抽打着左曦。亲眼观看到这一幕的他已经不单单是诧异，还有一种震撼…… 湜浪排空，乌云漫卷，沧海桑田，人事物的变换究竟几如人意？ 一连串的质问让李聪站定，已经握成权的手掌紧攥，目光中翻滚的悔恨与落寞让人倍感煎熬，却不知何去何从。 他沉默了…… “李聪，我是喜欢你，我他妈就是那么傻逼的喜欢你……”怒火与伤怀混杂涤荡出滚滚红尘，梨花带雨。 “余科，我……从没说过不喜欢你”李聪抿住嘴唇，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，看着余科的眼睛：“我那个时候不懂。” “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，到了军营才发现……我喜欢上你了。真的！一直都是，我很害怕，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我不敢给你打电话，我家里……你知道……的我是个懦夫。” 李聪逐渐埋下头，欲言又止。双手缓缓落到了余科的肩膀上紧紧抓住：“相信我，余科，给我一个机会……”一阵闪电闪过，大雨更加倾盆。 余科的脸上已经尽是泪水，突然一下子搂住了李聪：“抱着我，别放开我，求你。”哭腔浓重，喘气的声音盖过了雷雨。 “小斗……再搂紧会憋死我的！”李聪十分艰难的挤出字眼。 余科闻言这才松了下手。 李聪盯着余可暧昧地笑…… “这么多年的，你就没打算找一个？就打主意跟我了？”李聪的语气有些酸溜溜的味道。 余科又收拢了双臂，紧紧抱住李聪的后背，突然咬了李聪肩膀一口。 李聪狠狠皱了眉头，却不见呻吟叫痛：“如果能弥补半分……你谋杀亲夫” “我只要你”余科的嘴角沾染上了血丝，二人眼神相对，浅吻深情…… “我欲与君相知，长命无绝衰，山无棱，江水为竭，冬雷震震，夏雨雪，天地合，乃敢与君绝！”泪水染湿了李聪的后背，余科将头靠到了他的胸|膛，深吸一口气，紧紧拥抱。 “你还是那么文艺”李聪望着怀里的人，将他拢了拢：“有我了。” 左曦突然觉得有些心酸。 一色春光，一片春意，一树梨花，一人独瞻。 逦迆一池**，左曦溜回了宿舍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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